我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得迷迷糊糊，還是覺得這兩人定有什麽秘密沒有跟我說。

我看著林燊，他絲毫沒有跟我說實話的意思。

我最後不得不又轉向秦燃，直言問道：“你是他的女人嗎？”

秦燃一怔，癡楞地看看林燊，似乎猶豫著該怎麽說，大約沒想到我居然直接詢問她與風夜的關系。

“我不是！”秦燃終於說出口，悶悶道：“雖然我很想是，但是聖君大人並不喜歡我，他只把我當成追隨者，從未把我當成真正的女人。”

“所以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嗎？”我繼續追問，目光則是惡狠狠地盯著林燊，我知道他一定會阻止。

他就是有什麽秘密瞞著我，而且秦燃知道。

“真的沒有什麽。”林燊再次開口。

“你閉嘴！你當我是白癡麽！”我惱火地瞪著他，眼神殺道：“你不許說話，我要聽她說真相。”

秦燃立在我身前不遠處，她的目光中有猶豫，有無奈，還有三分恨意。

“軒轅翎兮，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？我多麽希望是我先遇到的聖君大人，聖君大人為了救你，把自己弄成那個鬼樣子，你知道我多心疼嗎？你根本完全都不理解他，甚至都沒有好好關心過他。”秦燃說著說著，嗤笑一聲，對我更是一臉不屑，“你這個女人，你若是死了，聖君就可以變得更加強大，再也不會被你拖累！”

“你到底在說什麽？他做了什麽？你說清楚！”我憤然看她，嘶吼著對她，我要聽她說出真相。

“你知道聖君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靈魂碎片嗎？”秦燃說著看向林燊，林燊則是一臉冷漠，眼神中帶有無法言語的殺意。

“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才會來問你。”我繼續問道。

“他還不是……”秦燃說著說著陡然掐住自己的喉嚨，然後警惕地看向林燊，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與難以置信。“聖君……聖君……我……”

“呵呵！你找死麽！”林燊的聲音響起，在這一刻，他又變成之前在宣家地洞裏出現過的狀況。

“風夜！”我心中矛盾萬千，這種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，可是我到現在都還不知究竟林燊是風夜還是獨立的靈魂。

“秦燃，我讓你到人間來辦事，結果你就是這麽辦事的。”林燊面色森然，整個人全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感。

我知道這是來自於天界風夜聖君的力量，我只是看著他，聽著他的一言一行，然後在腦海中尋找兩個人之間的差異。

“聖君，屬下不敢！屬下一直盡心竭力看守鎖妖塔，不敢有任何違背，可是鎖妖塔裏的鬼王已經和林燊融合，屬下的任務已經完成，屬下正準備找機會向聖君稟告。”秦燃顯是十分害怕天界的風夜聖君，說話的語氣更是謹小慎微，生怕引起對方不滿。

“你的任務完成了，所以你就自己找了點任務嗎？”風夜語氣霸道，根本不給對方一點反駁的機會。

“屬下……屬下只是希望聖君的身體可以早日恢覆。”秦燃委屈地低下頭，眼眶不由濕潤。

“早日康覆，我的身體什麽時候需要你來關心？自作主張！限你三天之內返回天界領罰！”風夜冷然責備，果然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女人的意思。

“風夜……”我看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，風夜的身體聽起來很不樂觀，我該要怎麽辦才能幫到他？“風夜，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？我要怎麽才能幫你？”

“不用擔心，我會盡快下街來找你，我現在的身體的確出了些狀況，但是我會想辦法，很快就可以好的。”風夜安慰我幾句，也不與我解釋，眨眼間眼神已經再次變得清明，我知道這是林燊的意志已經回歸。

“該死！我明明已經拿到了兩魂三魄，他為什麽還是可以控制我的肉身？居然還可以意識轉移將我壓制，難道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仙王級別？”林燊顯然對剛才的狀況十分不滿，無論是誰，身體被別人控制，都會無法接受。

何況風夜本就心性高傲。

他現在的狀況是屬於同一個人的意識，分裂成了兩個人，現在兩人之間的沖突實在是讓我有些為難，我真不知道該幫哪一邊。

“聖君已經走了。”秦燃很快回過神來，她知道聖君已經離開。

“秦燃，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麽事情，為什麽不能告訴我？”我本就不是容易糊弄的性格，在小事上哪怕風夜是故意騙我，我都可以接受，可是在這樣的大事上，他對我越是敷衍，我的心情並越是煩躁。

“林燊，風夜，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到底是誰的意識占據主導，但是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被人糊弄，我也不喜歡被人欺騙，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你是不是在騙我？”我轉過身，目不轉睛的看著林燊，我若不這麽做，他一定還會繼續敷衍我，根本不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。“你聽明白了嗎？我要聽實話！你不要再用任何方法糊弄我！”

林燊看看我，伸手過來拉起我的手，悶聲道：“你真的覺得我在騙你嗎？我沒有騙你，就算真的有，我也是為你好。”

“你少來！”我毫不留情的甩開他的手，繼續冷眼看他，“林燊，你若是再敢糊弄我一句，就永遠都別想再見到我！”

林燊沈默了片刻，看看不遠處，同樣沈默著沒有說話的秦燃，莫不吭聲地盯了她一會兒。

秦燃被天界的風夜教訓一番之後，顯然不敢再來說要殺了我的話，只是依舊不肯死心，惡狠狠地盯著我看了又看，隨即十分不甘心地踩著飛劍迅速離開，眨眼間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。

我盯著林燊，林燊目送走秦燃。

我想他們為了隱藏某個秘密，一定也隱忍的很辛苦，可是，我怎麽可能忍受風夜與別的女人有什麽秘密瞞著我。

“你究竟是說還是不說，你若是不說我現在便走，你休想再找到我，就算你找到了，我也不會再同你說一句話！”我向來說話算話，假如他真的敢再糊弄我，我便真的永遠不會再見他。

“好，我跟你說實話。”林燊說著又頓了頓，似乎是在組織語言，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：“我的身體之所以被撕裂，是因為我擺了一個九轉輪回陣，這個陣法需要消耗生命才能夠啟動，我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完成這個陣法，但是因為我的生命力並不夠，所以我不得不撕裂靈魂，將我的靈魂變成一個一個的靈魂碎片，然後在人間不停的輪回投胎轉世，只有這樣才擁有足夠多的生命力，用以維持九轉輪回陣的運行。”

“我不是很明白，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擺一個這樣的陣法？消耗生命力的陣法非常危險，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修仙者應該做的事情。”我難以置信地拉起他的手繼續追問。

“究竟為什麽要做如此違背天道法則的事情？”

“為了救你，如果我不這麽做，我就不能救你，我只想讓你活過來，我查了無數的典籍，做了很多的事情，可是都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你重生歸來，我最後在風家的寶庫裏找到了傳說中的九轉輪回陣，就是找一個靈氣充裕的地方將你葬在那裏，然後，用生命的力量啟動九轉輪回陣，當你的屍體吸收到足夠多的生命力和靈氣就會重新覆蘇，你也就可以再次活過來。”

林燊看著我，說的極為平靜，但我能夠聽出他這樣平靜的外表之下，究竟隱藏著一顆多麽熾熱的真心。

原來他只是為了救我，沒料想他居然是因為救我才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，甚至把自己的身體弄成了現在這種情況。

“九轉神功其實是與九轉輪回陣配套的功法，就是因為這種功法，我才能夠不斷撕裂靈魂，然後讓每一個靈魂碎片都去轉生，汲取人世間的生命之力，最後啟動陣法讓你還陽。”林燊說完這些話慘淡地笑了一下。“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些事，我不希望你有什麽壓力，你好不容易才重新活過來，我心裏很開心，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好不好？你想去哪或者是你想做什麽，我都可以陪你去玩，陪你去做。”

“風夜！你能這麽對我，我心裏是非常開心的，可是，我並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事情的。”我聽了風夜說的話，雙眼模糊一片，心裏明明有好多話想跟他說，卻一句也說不出來。

這一刻我終於算是明白我覆生歸來的前因後果。

這世界哪有什麽起死回生，有的不過是別人用生命將我換回來。

“這麽說來，你那些靈魂碎片轉生之後都只能活二十歲，是因為生命力都轉移給了我？”

風夜沒有回答，只是出聲示意小麒麟加速前往陳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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